(1)
分崩離析的夢境。
無比混亂,卻又讓人難以自拔。
只因有你,有你,我的世界像在旋轉,使我暈眩不已。
(2)
真波山岳很討厭作夢,非常討厭。
早晨,他習慣睜開迷濛的眼睛,往桌上的時鐘一瞥,再緩緩地伸出食指抹抹下唇是不是有血跡沾在上頭,只要有血的氣味就肯定作過了夢。
夢裡的他一貫咬緊下唇才能抵抗幻覺,大概吧。
真波很不喜歡血的味道,更不喜歡有時用盡全力都想不起來夢境的感覺,非常無力,而他已經夠痛苦了。
他想過,如果能扭轉命運,他不想再作夢,不想再躺在病床上。
那是小時候的事了。
(3)
剛升上高中的他過得不錯,一早起床都算是神清氣爽,血味也漸漸淡去被時間稀釋。
能夠保持這樣就好,真波沒有奢望太多,對他來說只要一切都平平淡淡的,能夠一直騎著自行車翻山越嶺,他就非常快樂了。
至少他是有過這樣的希望。
(4)
真波又開始抹唇了,可現在他卻非常開心。
因為最近的夢,都有那人的出現。
夢裡的那個人,每天每天的夜晚,無一例外,都有著同樣的眉同樣的眼同樣的容顏,以最最浪蕩的聲音叫著真波的名字。
那人叫荒北靖友,是箱根學園三年級的王牌助攻。
他不斷的夢著荒北,或許是白天與眾人相處時被他極度的吸引,他想像著荒北褪去衣服時泛紅的臉頰,白皙的肌膚,以及敏感的身軀。
他瘋狂的想像自己侵犯荒北靖友時會多麼快樂。
在現實根本做不到,他與他之間隔的距離就算用力伸出手也觸不及。
所以他將自己最深沉的慾望付諸於夢中。
夢裡的他再也不是緊抿著自己的唇瓣,而是不斷地啃咬著荒北靖友的身體。
不曾停止。
每日每夜。
真波山岳迷失在夢中,靠著自我撫慰及沉醉夢境來滿足自己的感情空缺。
如果有人值得讓我等一輩子,那我活著就沒有遺憾了。